游山书夏

现代刑侦AU
全员警督，次元×符文
微量DEMM串场
*补档

@绕城绘夏 亲爱哒生日快乐！

*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初春的天气宛如三岁稚童不明就里的心情曲折，说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转眼间便堆砌了层层积云，仿佛只差一声令下便有千万落雨奔腾呼啸而来。

　

桌边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与之而来的是通顺的思路被打断，符文只好暂且停笔接起电话。

　

通话那头只言片语说清来意，符文了然后挂断电话。

　

窗外暮霭沉沉，于白天压抑之下的躁动不安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有案子忙了……符文把桌上的文件放进抽屉收好，提衣出门。

　

下班高峰期的路况不言而喻，就算是选择蹬自行车的符文也未能幸免于难，只得扶着单车在私家车后面吸着第一手的呛鼻尾气。

　

正当符文在想着要不要把车往路边帅气地一扔，迎着夕阳的余晖一路挥洒青春跑到警署时，口袋里的手机再一次振动起来。

　

通话被接起，电话那头是一道清脆的女声：“耳机带了？迎着夕阳挥洒青春什么的就算了吧，坐在你的豪华双轮坐骑上好好听着。”

　

符文自哂，把耳机线从包里掏出来插上，那头的声音接踵而至：“死者沈芸，女，27岁，未婚，沈氏集团次女，性格温和，在自家集团里靠自己努力从底层慢慢打拼上来到了财务总监的位置，为人很低调而且平易近人没有什么架子。”

　

“沈芸很喜欢孩子，平时节假日时间经常到花园路3号的希望孤儿院看小孩子。MM他们去走访孤儿院的时候听院长说这里有一个叫柳青的女孩儿在被领养走之前和沈芸关系很熟，连带着和柳青相依为命的弟弟明泽也和沈芸很熟。今天凌晨五点孤儿院职工在扔垃圾的时候，在孤儿院后院里的垃圾中转站发现了一具女尸，身份已确认是沈芸，致命伤是胸口处的匕首所致，包里的财物一分未少，只有身上的衣服都不翼而飞……”

　

等到符文终于匆匆赶到警署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除却斜倚在门框上翻着资料的一个人外，屋内已经是空空如也。

　

那人见符文气喘吁吁的样子，从包里掏出了水和纸巾连同刚刚在翻阅的文件一同递给符文，靠近符文的时候又顺便从腰间顺走了他的钥匙。

　

钥匙环儿套在手指上流转几圈，她开口道：“走吧，我带你。”

　

符文一目十行地把做了重点标记的地方粗略扫完，叹了口气跟上前面人的步伐：“自行车谁带谁不一样呀，次元？”

　

次元步伐不停，只是略微放慢了几步等到与符文并肩才哼了一声悠悠开口：“知道目的地吗？”

　

“是Clubbing哦。”/“自然是Clubbing。”

　

符文最终还是坐上了次元的后座，毕竟这样还有时间把资料从头到尾好好捋一遍不是？符文如是想。

　

次元把车停好和符文一同站在夜店门口准备进去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厅内激唱正酣，仅仅是站在门外都能感受到里面震耳欲聋的嘈杂。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仿佛潘多拉魔盒的开启，无数不知名的劣质香水混合发酵，一同卷着汗臭熏天的怪异味道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四处摆射的绚烂灯光变换着色彩照射在人们身上，染就一地靡靡。吧台处座无虚席，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依偎在同一个男人身上的景象已经是屡见不鲜，舞池内也已经人满为患，酒池肉林中满是一片寻欢作乐的景象。

　

门内外两个完全迥异的世界对五感产生了极大的冲击，两人在一片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对方的手。

　

次元和符文穿过重重人群，摸到吧台边，调酒小哥花式调酒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待一杯作品完成，次元吹了个口哨鼓掌叫好：“哇哦，相当帅气呀～”

　

调酒师嗔笑着将杯子推到次元面前。

　

次元细尝几口：“Tequila Sunrise很棒，不过如果能少加点橙汁就更棒了……说实话，你刚刚有加Tequila吗？该不会是零酒精的果汁吧？不过这样隐喻地夸我年轻真是意外的受用呢，所以……”

　

次元凭空变出了支花，“鲜花自然送美人，作为回礼，请务必收下哦。不过说起来，你们吧里美人很多呀，有一个做服务生的小姑娘我印象就很深，恩……叫柳、柳琦？不过放心，这朵玫瑰自然还是最衬你的。”

　

“对人家小姑娘印象深还能记错名字呀？是柳青啦，不过不巧的是她今天没来上班哦，准确地说是前天就没来上班了，今天早上老板说她旷工两天已经把她辞退了呢，所以你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看我了。”调酒师笑言着接过花，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后却把花径直放进了一旁未曾出声的符文胸前的口袋里，“鲜花配美人自然是不错的，不过小姐既然心有所属了的话，还是不要再来招惹别人了哦？最起码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呀。”

　

次元但笑不语，得到有用的情报后拉着符文出了夜店。

　

“呼，果然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适合我，不过看起来次元你倒没什么不适？”符文把胸带里的玫瑰拿出来，用手指轻抚着花瓣，“随身带着玫瑰走访的时候确实有大用处呀。”

　

次元欣赏着符文微笑着把玫瑰攥在手心猛地一捏，松手后玫瑰的样子已经惨不忍睹。把手机调到方才浏览器打开的“如何搭讪调酒小哥”的界面递给符文，次元这才悠悠开口：“我还以为符文你看到我进去之前玩手机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呢。不过，我应该说还好我有把玫瑰茎上的刺处理掉？”

　

“不过我们又不是恋人，只是普通的工作搭档而已，也没有什么立场说生气啊。还是说说案子吧。”符文接过次元的手机，按了返回主页后打开短信界面手指翻飞，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次元，“命案发生的几天前因为柳青上酒时不小心把酒泼到了沈芸身上双方发生了口角，柳青屡次道歉对方却不依不饶地辱骂她，最后柳青甚至下跪了吧？所以柳青怀恨在心所以动了杀心？不对呀，沈芸不早就在孤儿院认识柳青了？而且两人关系不是还不错吗？”

　

“思路不要这么公式化嘛，偶尔八卦一下也会有惊喜的哦？比如……柳青其实是沈家的私生女什么的？”次元接过手机，打开短信。

　

“我跟你讲次元我现在超级生气！我要气炸了你还不快哄哄我！！s(・｀ヘ´・;)ゞ”

　

*
天色尚且未晚，次元估摸着去调查死者家庭成员情况的DE和MM还没完事，便提议再去案发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当然，是以别的什么身份。

　

孤儿院坐落的花园路3号离中心街区西路并不算远，花园路勉强也算是市中心边缘地带，好歹是次元和符文这种出门赶时间只能靠打的或者自力更生骑单车的能够迅速到达的。

　

“我说，”符文看着眼前门庭萧瑟的孤儿院说，“感觉次元你好像有点儿异常的兴奋？”

　

“当然是因为要来看看可爱的小泽弟弟才兴奋的呀~☆”次元上前一步接通了传达室的电话，“我们是想来领养孩子的夫妻，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我没记错的话次元你每次看见小孩子都是一张好想毁灭世界.jpg吧……来看孩子什么的怎么可能。”符文扶额。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次元拉起符文的手一起走进去，笑眯眯的样子心情俨然很好：“符文你的重点错了吧，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我的符文小娇妻吗？”

　

“算了吧，次元你这种段位的话在调查的时候用多了连我都已经都免疫掉了，这种话还是留着从别人嘴里套话时用吧。”符文话是这么说着，却还是拿手拨了拨耳边微长的头发掩住发烫的耳尖，心里偷偷祈祷着不要被次元发现才好呀。

　

“符……”次元刚要说些什么，身后忽然有什么撕裂了附近的空气而来，将次元的话扼止在喉前。符文下意识地把次元环住交换了位置。

　

球砸在符文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按下次元摸进口袋蓄势待发的扑克牌，符文说：“别着急，估计是小孩子打球投偏了吧。”

　

次元瞪他一眼，放松了力气被符文握住手带出了口袋。

　

果然，有个大概初中生模样的孩子从不远处跑过来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些什么。符文蹲下把球捡起来递给他，问道：“是你的球吗？”

　

那孩子盯着符文看了半晌，又错过他瞥了一眼符文身后面色不善的次元，冷哼一声就抢了球跑掉了。

　

符文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孩子复又回来了……被一个中年男人提溜着衣领硬拽回来的。

　

中年男人说：“抱歉抱歉，孩子有些调皮。你们好，我是孤儿院的院长任桐生，二位是来领养孩子的吗？”

　

任桐生复又转向那个男孩，表情瞬间就沉了下来：“嘉行，快点给哥哥姐姐道歉！”

　

许嘉行低头抱着球，闻言用自以为隐蔽的眼神偷偷刮了两眼符文和次元，小声嘟囔着：“还不知道是不是警察呢，柳青怎么死了也不让孤儿院安生。”嘟囔完这才从嗓子眼里不情不愿地挤出了细如蚊呐的对不起三个字。

　

符文没有应下这个道歉，表情严肃起来问他：“你知道柳青死了？”

　

许嘉行梗着脖子说：“谁不知道她死了！还是我先发现尸体的呢，当时她满身是血连白裙子都浸透了肯定死了！”

　

符文皱眉看向次元：“职工在早晨扔垃圾时发现的尸体？”

　

任桐生见状不对，终于反应过来次元和符文的身份并非单纯来领养孩子的人：“二位警官，我们这也是为了保护孩子起见所以才……”

　

符文叹了口气，回答院长：“领养孩子的想法我们早就有了，这两天查案查到柳青出身于这家孤儿就顺便过来看看了，今天真的只是来看孩子，不会做任何调查的。”

　

次元用余光瞥了一眼符文，显然是对刚刚符文情真意切的演技相当讶异。

　

“……不好意思，那两位跟我来吧。”任桐生思索片刻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不管是出于礼貌客气还是被应付过去了，总之开始拉着许嘉行在前面带路，嘴里还不忘小声地数落着他，“你看看你，就知道玩，你不是和明泽很要好吗？人家现在在屋里学习吧，你呢？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

　

跟在后面几步之隔的次元和符文假装没听到。

　

孤儿院占地不算太大，院长带着他们绕过几个弯后就来到了类似小型教学楼的地方，任桐生介绍说：“这时候孩子们都在上课，一会儿就下课了，两人现在是先到孩子们住的地方参观一下还是？”

　

次元摇摇头，婉拒了他：“不了，我们在这里等孩子们下课吧，正好看看孩子们平时的生活状态。”

　

任桐生说：“也好。”

　

四个人缄默无言地观察了一会儿，次元指了指靠近墙角的孩子，问符文：“那个小男孩怎么样？有点合我眼缘。”

　

符文循着次元指的方向看去，纳罕道：“那是个女孩儿吧？看上去好像挺乖的，选次元你喜欢的就好。”

　

任桐生闻言看去，发现次元指的正是刚刚所提到的明泽，便出声解释说：“确实是男孩儿，他叫明泽。有点女气可能是因为家庭缘故吧，明泽在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十四岁了。明泽父亲早逝，有一个很优秀的姐姐明蕊，在几年前一个夏天一家人去海边游泳的时候为了救跑到安全线外的明泽溺水了，自此明泽的妈妈精神就有点不正常，经常会恍恍惚惚地把明泽当成明蕊，会给他做事实上是明蕊喜欢吃的鱼，让明泽留长发，后来甚至让明泽穿上了明蕊的裙子，给他注射了雌性激素，到后来明泽就活成了明蕊。直到十四岁的时候明泽的妈妈拐来了一个女孩，然后因为涉嫌贩卖人口被抓捕了，最后是由于精神问题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明泽就被送来我们这儿了……”

　

教室里，老师说要请同学上台念一下周末整理的日记作业，明泽被点到了名字。

　

明泽走上了讲台，端起日记本念了起来：“二月九日，姐姐给我买了新衣服，白色的底色里点缀着很多红色的小花，虽然有些娘兮兮的，但是因为是姐姐买给我的，我就喜欢；二月二十一日，姐姐领了工资，给我买了草莓、苹果、橙子好多好多水果，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些好吃的，姐姐发现我连草莓蒂和苹果核也吃了，只好给我把橙子扒好了，省得我把皮也吃了。三月十日，姐姐带我到中心街西路的刨冰店里吃了西瓜刨冰，很甜，但是太贵了，我和姐姐一人一勺吃完以后我和姐姐说，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不喜欢吃……”

　

任桐生听完明泽念的日记说：“这应该是明泽几年前姐姐还在的时候写的日记，那时候应该是这孩子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日记里通篇都是姐姐啊……不对，第一次吃水果？这孩子不还打过雌性激素吗？有钱打激素却十四年里没吃过水果？”次元问。

　

突然响起的下课铃声打断了次元的追问，任桐生简单一句“他真正的家人只有姐姐”带过后也就干脆闭口缄言，示意次元和符文看向教室里。

　

老师布置好课下作业后孩子们一哄而散，或成群结伴跑出教室玩起游戏，或三五成堆地在座位上讨论起作业题目，唯有一个孩子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角落上，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起来复又掏出了一个本子开始写了起来。

　

任桐生拍了一下许嘉行的头：“看见没有？明泽下课了还在好好学习，你就知道瞎玩，课也不上。”

　

许嘉行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反驳道：“他那哪是在学习，明明是又在写日记！我上次就不小心看了一眼他就不和我说话了，是我决定再也不要和他一块儿玩了！”

　

任桐生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进了教室走到明泽旁边，任桐生介绍说：“这是明泽，我们院里高中部次次考试第一的孩子。”

　

明泽把日记收好，怯怯地打了个招呼：“哥哥姐姐好。”

　

次元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半步，符文用眼角瞟到次元的这个动作，只好慢慢伸出手缓缓地靠近明泽，在察觉到对方惊恐无助的样子后只好又收回了手，用尽可能最温柔的语气开口道：“明泽是吗？我可以叫你小泽吗？”

　

符文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放在掌心里，手掌在距离明泽不远不近的半空中停住，慢慢劝哄道：“要吃糖吗？小泽自己拿可以吗？”

　

坐在课椅上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的明泽看着笑眼弯弯的符文，犹豫过后终于鼓足勇气伸出了手拿走符文掌心里的糖，指节划过手心的温度转瞬即逝：“谢谢哥哥。”

　

任桐生见状用一贯的鼓励口吻道，“乖，只口头谢谢哥哥吗？”

　

明泽摇了摇头，在抽屉洞里的书包里面好一阵翻找，最后只翻出了几个草莓发卡、蝴蝶结发绳之类的小玩意，明泽见状自己脸上先攀上了红晕，他说：“对、对不起，我今天没有什么能够给哥哥回礼的，哥哥会再来孤儿院吗？到时候我再给哥哥回礼可、可以吗？”

　

次元上前一步开口加入对话：“小泽很乖哦，过两天我和哥哥还会一起来看你，好不好呀？这两天小泽要听姐姐的话不要惹姐姐生气哦？”

　

明泽飞快地点了点头，复又低下头只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偷偷瞄着次元：“可、可可以吗？那我、我就等着你和哥哥来看我啦？”

　

“放心吧，姐姐一定会来的。”次元笑眼弯弯，“走吧符文，家里还有妹妹等着我呢。”

　

“太、太好啦。”明泽说。

　

孤儿院渐渐被弃之于后，符文说：“MM如果知道你又叫他妹妹的话肯定会把整个警署夷为平地的。”

　

次元笑：“不然要DE干什么吃的？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呀。”

　

*
符文和次元回到警署的时候外出调查的大家都已经回来了，会议室的白板上已经画好了分析图，MM正在讲解：“沈芸遇害当天上午曾有目击证人在沈家别墅附近看见过柳青和沈芸，当时两人正发生口角纠纷……啧，豪门恩怨？所以能推给普通事件科了吧。”

　

“目前得到的两人共处的两次情况都是在发生纠纷，但是原因还暂时不清楚。不过柳青和沈芸早在几年前柳青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很熟了吧，现在却变成了一见面就要干架的样子？是因为沈芸最近几年得知了柳青母亲爬上了自己父亲的床，而柳青则是父亲背叛了母亲的产物吗？”符文接着MM的话分析，“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如果沈家内部有家庭纠纷的话就着重调查一下吧，不过也不排除凶手刻意引导我们往那方面调查的可能。”

　

MM点头，“最近几年沈家在生意上吃了点苦头，所以萌生了让女儿联姻来寻求援助的想法，沈家这一辈有长子沈子帆和次女沈芸，沈子帆已经结婚生子了，沈芸是老来子，沈父不可能用这个宝贝女儿去联姻。”

　

MM摘掉马克笔的笔盖，把白板上的“柳青”二字上着重圈了出来，“不能用这个女儿，那就换一个女儿？反正也是从小就被抛弃的，用来达成利益也不会心疼，所以……”

　

次元打断MM：“事实上，沈芸不愿意自己去联姻是一码事，但是在知道了柳青是她父亲的私生女后沈芸就突然变了口风，说是这个联姻对象虽然有点其貌不扬，但是贵在人品不错，在整个上层圈子的风评也挺好……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是青梅竹马。”

　

符文说：“沈芸不会因为柳青对这个联姻对象一见钟情，然后怒抢人家心仪对象报复吧？”

　

“这个联姻对象的不在场证明我和DE已经确认过了，完全可以排除，不过他倒是提供了一条线索……他们的确一见钟情了，不过是他单方面地被柳青身上那股清纯可人的劲儿吸引了。”MM说。

　

“这理由……我说说我们这边吧，目前我们已经了解到柳青已经两天没去夜店兼职了，学校那边也处于旷课状态。柳青的作案时间和动机都存在，那下一步我和次元去查柳青这条线，你们去查沈家？”符文接口。

　

一旁一直沉默地融入背景玩手机的DE忽然站起身来走到白板前，扶着拿着马克笔的MM的手直接在柳青的名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他说：“计划不变，你们可以直接去柳青家验尸了。”

　

*
符文和次元站在柳青家小区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种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待拆迁小区会有物业的存在吗？备用磁卡或者钥匙什么的也根本不可能有吧？

　

不过显然这种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两人甫一迈入楼道，刺鼻的血腥味就铺天盖地地蔓延而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向二楼。

　

出乎意料的是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两人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客厅的电视屏幕正亮着，背对着门的沙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屋内安静的只能听见电视上综艺节目的搞笑艺人正穿着小丑服骑在独轮车上抛着橙子的声音，嘉宾席的说话声打乱了小丑的节奏，四五个橙子兜头而落，表演失败的小丑正发出听不出是哭是笑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次元一记飞牌打到了电视的开关上。

　

符文绕到沙发正面，入眼的便是尸体戴着手套正从果盘里拿水果吃，脸上却布满了惊恐地直视着电视的样子。

　

次元走到符文旁边，拿手机拍照存好现场后便戴上了手套作势要将直入柳青心脏的短刀拔下来。

　

符文拦住她，“等等次元，你觉不觉得尸体有点怪？”

　

次元停了动作，仔细打量了一番尸体：“有吗？除了表情惊悚了点很像平时看电视时候的样子呀。”

　

符文离开了沙发旁，走到茶几后面站定重新把尸体端详了一番说：“不对，有哪儿怪怪的……之前的资料上有说柳青有残疾吗？”

　

次元想了想，否定地摇了摇头：“没有，柳青除了在夜店兼职外还有一份平面模特的工作，不可能有残疾。”

　

符文叹了口气，说：“通知组里搬运尸体吧……这儿我们不能动了。”

　

次元跟上率先走出去的符文，不解道：“不验尸了吗？”

阳台的窗户被符文打开，符文一跃翻出去坐上了栏杆：“柳青的手比例失调，恐怕手被截肢了，或者说，手套里的……都是碎尸。”

　

次元想了想刚刚看见的柳青略显臃肿的手和奇怪的姿势……很好，有设计底子的刑警就是不一样。

　

*
富丽堂皇的大厅入目可见的无一不是奢华璀璨的装潢，MM坐在沙发上捧着红茶轻抿几口，举止优雅得体，沙发对面的头发花白的老人眯眼打量了MM许久后终于开口打破寂静：“年轻人果然不可估量，好、好好好，不知老夫是否有幸得知阁下出身自哪家？改日老夫定亲自上门叨扰一番。”

　

MM神色自若：“中心街区西路，您若上门来访，我定会好好招待您的，沈先生。”

　

“中心街区西路？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这条街上似乎没有什么世家落户吧？不过要说起来，倒是有一所刑侦重案局坐落在中心大厦上？”沈父问。

　

“沈先生，您的私人医生没有叮嘱过您盐酸苯海索片不能长期服用吗？”MM说，“我似乎刚刚已经自我介绍过了？重案组随时欢迎您来访。”

　

沈父还没来得及再度开口，一进沈宅就借口尿遁了的DE终于回来了。MM见状也不再和沈父兜圈子，索性站起身来道别：“既然说是Nuwara Eliya OP Ceylon，也就请别把劣质红茶端上来了吧？”

　

出了沈宅后，MM问：“家丁嘴这么不严吗，这么快就调查好了？”

　

DE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OK。”

　

*
几天之后大家再度在会议室聚首，脸色远不如案发第一天时乐观，均各自坐在会议桌的一角兀自思考。

　

“整理一下最新情报吧。”MM率先开口，“我先来说一下我这边沈家的情况，长子沈子帆一家最近一周都在国外度假，具体不在场证明已经确认过，完全成立。”

　

“沈家里目前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有沈父，声称案发时自己在书房办了一天的工。还有一个案发前曾与死者发生过纠纷的女佣邹妍，据说是因为沈芸丢了一串钻石项链，怀疑邹妍手脚有点不干净，邹妍一直在否认，沈芸便动手打了邹妍，事后沈芸叫其他佣人进去打扫出了许多沾血的瓷器碎片，有佣人在打扫的时候看到邹妍捂着脸十分狼狈地离开了，脸上不断地有血滴答下来。”

　

“案发那天邹妍突然请假说是要回A市的老家，然而DE去查了一下邹妍的身份证，发现邹妍并没有订A市的任何票程，准确地说，那天邹妍并没有离开本市，倒是那天曾有人目击到邹妍出入Clubbing和孤儿院。除此之外，关于沈家最开始的调查完全无误。哦，还有一点，沈老夫人前不久有妊娠反应出现，去医院检查后确诊为怀孕，不过这点应该和案件没什么关系吧，目前沈家大部分家丁都在医院护理沈老夫人。”

　

符文好奇：“怀孕？沈父今年都有七十了吧？沈老夫人应该也七十上下吧，这个年龄怀孕可不是高龄产妇的问题了……”

　

MM摇头：“我以为你的关注点应该在沈芸又和别人发生了纠纷。目前的沈老夫人并非原配，现在的沈老夫人是沈父的续弦……准确的说是三儿？她是柳青的母亲，今年才四十五岁。”

　

DE说：“四十五岁也算是高龄产妇了，听说名字都取好了，好像是沈悦，还是沈玥？”

　

“沈芸这种豪门世家出来的从小被溺爱长大的小公主差不多都是公主脾气吧。还是说说柳青吧，把柳青认回沈家是谁的主意？不会是柳青亲妈吧？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符文问。

　

MM不屑：“对于这种就算做三儿也要爬进豪门的女人，也许她觉得自己女儿哪怕是联姻也算是嫁入豪门麻雀变凤凰了吧？谁知道这种女人的脑回路。”

　

符文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只好叹了口气：“是啊，她嫁进去就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哦，加上她肚子里的，四个。”

　

次元接话道：“这下柳青应该算老三的，结果老四还没出生柳青就先走了，不然她也能有一次真正做姐姐的机会了。”

　

“真正做姐姐的机会？你们还查到什么了？”符文问。

　

“你不知道？”MM反问，“发现沈芸尸体的那所希望孤儿院，就是花园路3号那家，柳青前17年的人生都是在那里度过的，柳青很喜欢照顾小孩子，是孤儿院小孩子们的大姐姐，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其中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弟弟明泽，是柳青最一开始照顾的小男孩，应该可以说是两人相依为命长大的，所以明泽是是一大票孩子里和柳青关系最好的。”

　

符文恍然大悟：“这个呀抱歉抱歉，次元一开始就和我提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忘记了。这样看来柳青确实是个好姐姐啊，两个人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在认下明泽这个弟弟之后愿意付出这么多……唔，突然想起来元素姐和虚无姐对我也挺好的，次元我们周末要不要……”

　

次元皱眉，蓦地抬手打断符文：“等等，有一个时间问题。是沈老夫人先怀上老幺的，还是柳青先遇害的？”

　

MM不解，翻阅了一下资料说：“沈老夫人先怀孕，柳青是沈老夫人在查出怀孕三天后遇害的。”

　

次元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没事了。这么说来目前的嫌疑人就是沈父、沈家的女佣邹妍了，这样，你们沈父我们邹妍？”

　

“我无所谓，走吧，DE。”MM和DE把东西收拾好，率先出了会议室。

　

“好了，我们也走吧，总受虾。”

　

“好……等等！？”

　

*
次元和符文找到邹妍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不巧的是街上的路灯只能发出微弱的亮光，并且不时地就会闪烁几下，偶有间或亮着的片刻只够照清灯下盘旋嗡鸣着的蚊虫，除了给眼下会面的场景平添了几分寒意外根本别无它用，这点光亮甚至都不足以让次元看清旁边符文的侧颜。

　

“所以邹小姐不请我们上去坐坐吗？”次元问。

　

“……”邹妍面色阴郁地盯着两人，后者不为所动，邹妍最终还是退后一步，转身进了楼道，并示意后面的两人跟上。

　

进了邹妍家之后，次元终于看清邹妍的长相了，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不上相？邹妍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因为紧紧抿着嘴巴旁出现了一对可爱的梨涡，更出乎人意料的是邹妍白皙的皮肤似乎吹弹可破。次元边打量屋内的装潢边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邹小姐的皮肤看起来不错呀，能稍微指点一下我吗？难道是平时尽可能地不化妆来保护皮肤吗？”

　
“谢谢，不过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高兴什么的。”邹妍冷淡地说，“我平时在沈家做的就是家佣的工作，反正化妆也没什么意义。”

　

“这样哦……那邹小姐高不高兴怎样都好啦。”次元话锋一转，“就不麻烦邹小姐招待我们了，我们这就走了，告辞。”

　

出了小区后，次元说：“果然产生纠纷的原因不止会有不和呀，利益、感情等等种因素盘旋缠绕，才会促成‘动机’。”

　

墙角的灯光发出微弱的光芒，明灭几下后终是熄了。黑暗中符文看不清次元嘴角的笑意，只听她道：“破案之后……我们真的去领养个孩子吧。”

　

符文应道：“好啊，只要你肯。”

　

告白什么的……还要这么别扭呀？

　

*
警署开完汇总会议后日历又翻过了一页，日期已经悠悠迈过了二月，步入三月。往日仍夹杂着凛冽寒意的春风终是绵软了起来，吹来了飞絮漫天，气温也在逐步攀升，像是凉面凉皮、刨冰、冰淇淋这种店面步入了火热的时令，放学后的学生尤爱关注这类店铺。

　

风铃因开门悠悠地响了起来，坐在柜台后面玩着手机的次元闻声站起来，“欢迎，客人有什么需要吗？”

　

“唔……”来人盯着柜台上的各种口味的刨冰沉思，显然是在纠结选什么口味比较好。

　

“店长我比较推荐草莓、樱桃、西瓜混合口味，或者石榴、山楂、车厘子混合口味？明泽还在长身体吧？”次元笑着说，“还是说，你更喜欢单一口味的呢？比如……鲜血？”

　

“…………！！”

　

次元轻松地接住猛然刺过来的短刀，“小孩子没成年就不要乱玩刀，伤到姐姐就不好了呀。”

　

被次元单手制住的明泽脸紧紧贴着地，满脸不甘：“你知道是我……”

　

次元笑意不减：“知道呀，不过我不知道的是因为你太自信，还是太蠢没算计到我们会根据你的日记发散思维？”

　

明泽怒极反笑：“……没关系，反正，就算我现在被你抓住了，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同归于尽！”说着作势便猛地挣脱次元的钳制，滚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

　

次元不慌不忙地就看着明泽的动作，明泽见势不妙来不及多想就迅速按下了按钮。

　

……

　

时间沉寂。

　

“怎么会！？”明泽喊道。

　

这时，DE推开后厨的门走进来，把什么扔到了明泽脚边。次元说：“哑炮了？这下刨冰要的碎冰和果汁都没有了，该怎么办呢？”

　

随后赶来的MM迅速给明泽戴上手铐，符文则慌忙跑到次元身边紧紧地抱住她：“还好……”

　

次元拍拍符文的背，说：“我当然没事啦，也不看看本小姐Dimention Witch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还好虚无姐的铺子没事，不然她会把我们拆了硬拼出个刨冰店出来的。”

　

于是次元一把把符文扔了出去。

　

一旁同符文一起赶来的MM瞥了眼次元，说：“也不知道刚刚是哪个傻蛋念叨着一定要学爆破方面的东西，不过学会用不着DE了正好。”

　

*
警署里，明泽被拷在座位上，双手紧握成拳，低着头只能看见肩膀微微颤抖着。

　

对面审问席上坐的是次元和符文。符文率先发问：“再后悔也晚了，现在好好交代情况争取判个轻点的刑吧？”

　

次元轻哼：“在想自己怎么棋差一招？最后关头因为打不过我这个弱女子功亏一篑？”

　

符文叹气：“弱女子……这个还是算了吧。说实话，就算明泽有一百个你也未必打得过次元。”

　

明泽闻言终于抬起了头，果然是满脸的不甘与悲愤。他哑声问道：“为什么？”

　

次元却并不想回答他，兀自开说：“你年幼丧父，头上还有一个处处优秀的姐姐压着你，母亲偏爱姐姐，姐姐却因为你而死，自此母亲精神失常把你当成了明蕊，最后你也活成了明蕊……哦，这个最后是指你把自己母亲搞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就是‘明蕊’活着的最后时光。”

　

“明蕊生前格外疼爱弟弟，虽然家里很穷但是一旦有好东西都会想着弟弟。比如二月九日明蕊给你买了白底色红花装饰的新衣服，二月九日便发生了沈芸案，鲜血溅到柳青的白裙子上很像姐姐给你买的那件衣服吧？许嘉行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应该还在现场吧，等他走了你才赶忙脱下了柳青的衣服带走，可惜就是因为匆忙才落下了证据在现场呢。”

　

“二月二十一日，明蕊给你买了很多水果吃，还帮你亲自剥橙子喂你吃。所以二月二十一日的柳青案，柳青没有剥水果，她的手被碎尸了。”

　

“三月十日，也就是八天前，以炸毁的房屋瓦砾为碎冰，以愚蠢的刑警姐姐的鲜血为果汁的西瓜刨冰案，失败了呀。”次元以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对面她每说一句就要战栗一下的明泽说，“看来愚蠢的不是我，而是你呀，小朋友。”

　

符文见明泽听完次元这一串分析却毫无反驳，心里已经明了了。他问：“你选的死者都是在家里担当着姐姐这个角色的吧，对次元起杀心也是因为那天我们临走的时候说的家里有妹妹在等着她回去吧？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们被你杀掉，她们的弟弟妹妹怎么办？你忍心让他们步了你的后尘？”

　

明泽这时倏忽笑了起来：“忍心？为什么不忍心，甚至我可以说是……期待吧？”

　

符文闻言便想拍桌而起，次元察觉到符文的意图立马伸手按下他，示意他听明泽继续说。

　

“这种绝望凭什么只有我要承受？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那些做弟弟妹妹的可以享受姐姐的关爱，父母的疼爱，而我本来就只有姐姐啊！为什么？为什么连姐姐也要走？”

　

“别说这种感觉你们不会懂。姐姐不会回来，我无论做什么姐姐都不会回来。那我只能让别人也失去了啊！？这样我就会好受多了……起码，最起码，有人陪着我了啊。”

　

次元摇头：“柳青在孤儿院的时候对你多好，可你还是把她杀了。”

　

明泽说：“那是因为她爱慕虚荣，无论如何也要当豪门小姐！原来在孤儿院的时候虽然柳青对大家都很好，但是在她内心最深处还是最喜欢我的！从柳青成为我的姐姐之后，她事事都会考虑着我。可自从她被沈家认回去了之后就整天想着嫁给沈父定的那个什么联姻对象，还拿什么不能让沈芸羊入虎口只能她自己替她嫁过去的借口搪塞我……”

　

符文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原本关系那么要好的两人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了，他说：“你看，你明明知道原因，却告诉自己那是借口，知道信任怎么写吗？而且归根到底，你喜欢的不是明蕊，不是柳青，也不是姐姐，只是一个能供你索取的人罢了。”

　

明泽愣住没有了动作。次元最后深深地睨了明泽一眼，和符文出了审讯室。

　

历时一月之久的杀人案终于落下帷幕，符文瞧着前面伸了个懒腰明显放松了不少的次元问道：“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嘛？次元。”

　

“……生日快乐我的宝贝儿？”

　

符文叹了口气，说：“你明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还要领养孩子吗？次元。”

　

次元动作一顿，推开会议室的门：“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啊，笨蛋。”

　

会议室里DE和MM正在忙着写结案手续，次元用指节敲了几下桌子将二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和符文在一起了，这样以后出任务就是CP组了哟。”

　

MM落笔不停，连眼皮也不掀地说：“就这个？我还以为你要说请我们喝你和符文孩子的满月酒了。”

　

旁边的DE轻哼一声，显然是附议了MM的这个说法。

　

符文和次元同时说道：“是什么让你们有了一种我们早就在一起了的错觉！？”

　

#END

　

一点批注：

《收养法》里的领养人必须年满三十周岁的条件次元和符文并不符合，文里纯属作者瞎扯（。）

　

刷孤儿院副本的时候次元自称姐姐和提到家里的妹妹相关就是在试探明泽。

　

符文和次元去见邹妍，次元夸邹妍皮肤好这里已经暗示了邹妍的脸完好无损，不存在什么被沈芸打的迹象，说明邹妍和沈芸是在演戏。一开头就提到了沈芸没什么大小姐架子平时性格很温和，在Clubbing那几次和柳青发生口角之类的都是因为和邹妍提前排练过才会像真的。

　

*

接下来都是给主角的瞎比比：

第一次尝试写了刑侦AU尽最大可能地规避了BUG，凶手没敢埋太深，这篇文这个程度不知道是属于埋浅了还是仍旧是看不出来只是作者在瞎扯淡的程度（……）

　

前三年都是一个世界观，今年没有再接啦。主要是觉得第一年刚学会写同人就是在瞎闹着玩，第二年和第三年脑子有病就续着写了……总觉得继续写下去没什么意义呀，去年结尾都强行玩梦醒梗了。或者明年生贺可以开一个连载，然后后年更第二发？……话说他怎么一直都标题四个字啊（……）

　

然后从初一到高二，总感觉总受算是我半个童年的亲友了xx因为觉得我初中的时候又不懂事脾气也会动不动就上来和我做朋友真的超累，能和总受一直走到现在真的超开心！

　

而且去年生贺的结尾我说想一直走过全职的荣耀十年，事实上我真的特别高估自己……从开始准备生贺的时候对v3持观望态度没怎么准备进坑，到写完了生贺已经完成了进坑到热情不怎么多想爬墙（……）

　

不过反正明年后年大后年总受的生贺都由本之纪承包！！这件事是绝对不是三分钟热度的！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生日快乐♡